李邕就是赵执的护身符,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绝对不能坐视李邕倒台,也格外卖力。
有人开了一个头,堂间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个个的都活跃了起来。
这个大儒,那个大贤也纷纷表态。
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裴旻这篇文章的厉害,回应起来也特别的激动。
但是他们彼此的话多是大同小异,围绕忠孝来说的。
实是裴旻的这篇文章没得黑,称之为千古佳作,毫不为过。
但是越是这样,他们越不能让这篇文章盛传……
李鸿激动的唾沫横飞,尽管这老家伙才略平庸,靠着大腿走到了今日。
但终究多活了那么多年,天赋不够,年岁来凑,引章据典的本事,还是极其高明的。
“《礼记》中有语:‘父不言子之德,子不言父之过’……”
他正想针对这句话大发言论。
突然一人急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堂,看他的装束不过就是一小厮,还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正待大怒。
小厮却不理会满堂的大儒,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找到了自家的主子,快步上前一阵耳语。
谢书脸色微变,起身向四方作揖道:“在下府中突然有急事,先行告退了!”
他一挽衣襟,奔逃似地走了。
一瞬间堂内热闹的气氛为之一凝,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赵执咳了咳道:“李大贤继续说!”
李鸿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样是小厮,同样的一声的汗,同样的有人离去。
连借口都不变的,都是家中有事。
这一下有人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他们还来不及多想,再一次有人闯进了大堂。
还未等传入的小厮喘口气,张睿已经起身道:“清书,可是家中有事?”
叫清书的小厮甚是机警,眼珠子一转即道:“二夫人摔了一跤,也许会早产,老夫人让您快些回去。”
张睿对着四方一作揖道:“诸位,不好意思,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也不理会身后的叫唤,匆匆而去。
张睿在长安士林的地位极高,不亚于李鸿,他这一走,更加引起了未知的猜测。
胆小之人不等家人通报,已经开始告退了。
一人直接起身。
赵执呼道:“王兄,您家中也有事?”
给称呼为王兄的脸色一红,作揖道:“人有三急,在下去去就来!”
他这话音一落,立刻有三人叫道:“王兄等等,我们同去!”
当然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李鸿越等越是心惊,也打起退堂鼓了。
不到一刻钟,原本热闹的大堂,竟然人去楼空,至于赵执一根独苗。
另一边李邕先去了趟茅房,还未得到这个消息,见势头差不多了,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客堂,人未至,声先到:“让诸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