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讲,小官洗耳恭听。”
“宁王修建工事,可是差了五千劳力,这眼下大宁的局势也不太安定,军营里也分拨不出人手来,所以想看看刑部这里......”高王说完,抬眼看了他一眼。
夏尚书微微躬身道:“高王此言差矣。这工匠之事归工部所管,小官我心有余,力不逮呀。”
高王双手一摊,撇嘴微笑:“好,既然公事谈完,那我们就谈谈私事吧。”
夏尚书道:“不知道这私事是何事?”
高王正了正身,四周看了看,夏尚书笑道:“您但讲无妨,这厅内无六耳矣。”
高王说道:“也无甚大事,只是前几日与锦衣卫宋都司(都指挥使的简称)喝酒,我俩喝的正在尽兴的时候,他袖中一份奏折掉落在地,恰巧被我捡了起来。”
说着,高王从怀里拿出一份奏章,递给了夏恕。夏尚书接过来,打开仔细观看,这汗珠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夏尚书,这奏折若是递到了皇上面前,恐怕不是摘帽子就能解决的吧?”高王说完,喝了一口茶。
夏恕此刻已经吓得浑身抖若筛糠,他双膝跪倒在地,道:“请高王指点明路,救我全家性命。”
高王端起茶杯,说道:“你放心,那宋都司,我于他有救命之恩,你这档子事,我已经拦下了。”
夏恕忙忙磕头道:“谢过高王,高王救命之恩,小官牢记于心。小官愿为高王瞻前马后,死而后已。”
高王忙搀扶起他,“夏尚书何必行此大礼呢,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呀,来,快快请起。”
夏恕如何还敢再坐,只是躬身站在下首,静静的听着高王教诲。
高王一伸手,夏恕恭敬的将那奏折还到他的手里。
“好了,私事谈完了,我们再谈谈公事吧。”高王将奏折放回怀里,然后平静的说道。
夏恕为难的说道:“可是,高王,这工匠确实不归我刑部管呀,您看我们六部表面是一团和气,其实私下里也是......”
高王不耐烦的打断他道:“得,得,得,谁管你们六部斗争之事了,要不说你是猪脑子呢。我说要工匠了?我要的只是劳力,四肢健全,能干体力活就行。”
夏恕躬身道:“那您的意思是?”
高王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将每年流放的犯人,发配到大宁五千。那不就是救人又救己吗?”
夏恕点了点头,想了一会道:“高王,这全国每年流放的犯人不过两万左右,精减掉妇人,老人,剩下壮年不过万余。若是突然发配那么多到宁王府,我怕皇上发觉,察将下来,那就是麻烦了。”
高王也是点头道:“嗯,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你有什么两全其美之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