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残忍!
“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焦礼、焦季礼能当上古都地区最大的盗墓和文物走私犯罪团伙的老板,自然是很有一套的。你能在焦礼、焦季礼手下混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地位,也是有一套的。可惜,你们遇到了我,就象老鼠遇到猫、毒蛇遇到鹰一样,你们逃无可逃!所以,你被我抓住了,坐到了被审讯的位置上。来,睁开眼,认识一下,我叫陈观!”
勤思恩还真的是条件反射的睁开了眼,还有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似乎是想保持一点尊严。
可惜他这点尊严瞬间就被陈观击的粉碎!
就听陈观说到:“你们干的是盗墓的见不得人的丑恶勾当,但也算是混江湖的。江湖上的豪杰都讲究敢作敢当!就象《水浒传》里的英雄一样,杀了人,都要在墙壁上留下杀人者某某某的字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丢了自己的名头!但你却敢做不敢当,做下了这等泼天大案,把周天子墓的大鼎、编钟、天子享九鼎的九鼎都盗走了,却吓得缩头缩尾,连敢开口承认都不敢!我,看不起你!”
勤思恩开口了,有气无力地说到:“落到你们手里,无非一死!你说再多也没用!不过一死而已,啰嗦那么多干啥?”
陈观笑了,他说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让勤思恩开口!
说了这么多话,陈观手里的香烟都已经燃尽了。
陈观又掏出一支烟,点上,抽着,慢悠悠地说到:“你觉得无非一死,觉得只要自己不开***待,我们就无法掌握你的犯罪证据,就算将来枪毙你,别人也会质疑我们证据不全,有瑕疵,有冤枉你的可能。而且,只要你不开口,就对得起焦礼、焦季礼兄弟的恩义了,保全你在盗墓贼中的名声,也保护了你家人可以依旧用你的钱过富足的生活。是不是?”
勤思恩没有回答,看陈观的眼神里有了一种不知道是震动还是轻蔑的因素,或者是一种几种因素都由的混合因素!
陈观笑笑,非常怜悯地看了一眼勤思恩,淡然说到:“你这种想法很可笑!就是枪毙了你,你也是一个糊涂鬼、窝囊鬼、倒霉鬼。因为你至死都不清楚两件事!怎么样,想不想听是那两件事?”
饶是勤思恩心里知道陈观说到底都是想让他交代的,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吐出了三个字:“你说吧!”
陈观又抽了一口烟,斟酌片刻,还是说到:“我来古都上任后,见古都公安局用的还是五十年代建的老办公楼,办公用房很紧张。我当桐花镇派出所长的时候,办公室都是两大间外加一间卧室。当明水县公安局副局长和周里乡党委书记时,也都是两大间的办公室。到省厅上任,也是两大间办公室,外带一间卧室和卫生间。只有在古都,是一间办公室。再看看干警们的居住条件,许多人都没房子。你说,你们当令人不齿的盗墓贼,都吃香的喝辣的,住别墅开名车,凭什么我们堂堂正正的公安干警,却没房住,办公还得那么拥挤呢?这公平么?”
赵传明和预审上的两个同志,想不到陈观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但是他们的心理也产生了共鸣,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回应:“这绝对不公平!”
勤思恩自然也听进去了,看陈观的眼神都变成了不可思议,想不通陈观为什么要说这些,思路却不知不觉地跟着陈观的思路走了。
陈观就象在讲故事一样,不紧不慢地说到:“于是,我就想建一座现代化的办公大楼,层高30层,8部电梯,楼顶是空中花园,底下是两层停车场,院里是带假山喷泉的花园,让干警们一进公安局大院,就有一种进到公园里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还想着征100亩地,建一个高档社区,作为局直干警的生活区。这个小区里面,要绿树成荫,花草茂盛,小桥流水,鸟啭虫鸣,所有的车辆不准进入小区,一律停放地下车库。老人和孩子可以在小区里自由玩耍,再也不用怕被车辆碰撞,再也不用担心小偷会进小区行窃。勤思恩,你觉得我这个设想怎么样?”
勤思恩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样的办公楼,可能只有京城、上海、深圳、广州才有;这样的小区,怕是只有深圳建的专门卖给香港富人的小区才能与之相比。你能这样关心干警生活,是个好领导,我这辈子也只见过你一个这样的领导!”
陈观摇摇头,说到:“有句话现在很流行,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想归想,真正实现起来很难很难。我想建办公楼、建公安小区,可惜没有钱。市财政只能负担一部分,也就是给划拨土地。具体的建设资金,领导让我去想法自筹。勤思恩,咱换位思考一下,你说说,我去那里自筹这么大的一笔建设资金么!”勤思恩也觉得很难,睁着眼,有点迷惘地说:“就是啊,这么大的工程,又是干的公家的工程,咋能让你去自筹资金呢?去哪里筹么!别人都指望着送礼行贿,承包你们的工程赚钱呢,你们领导却让你去筹钱建工程,这也太不近人情了。这事儿,很难办,基本上等于办不成!”说这话的时候,勤思恩还直摇头,似乎他已经产生了代入感,把自己当成陈观了,开始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