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先绕路去了静园,将早就等着巷子口的玉珠接上一起回到郑家,然后写了封信让玉珠拿去给郑七少爷。
玉珠奇怪道,“小姐,您要是有什么事跟七少爷说,为什么不直接找七少爷来当面说呢?当面说不是更容易说清楚吗?”同住一个屋檐下,竟然还要写信。
“正是因为当面说说的太清楚了,所以才要写信的!快去吧!”许姝摆摆手,按了按眼角角,许是那会儿在周瑾哭的太狠了,此时眼角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她的眼泪也不是白流的,让她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许姝按了按眼角,可是疼痛的感觉并没有缓解,不由叹了口气,扶着额头想要去床上躺着歇歇,正要躺下时却在枕头下摸到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信封。
信封没有署名,可是只凭上面的气息许姝就能分辨出这是周瑾写来的,刚刚在谪仙楼她不让他追上来,所以他就早自己一步写了信放在自己床下面,可是信里写的是什么呢?
许姝拿着信封在手里敲了又敲,终是没有打开,而是去寻了铜盆和火折子来将信烧了,不管信里写的是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已经迈出去这一步了,谁也阻止不了了。
许姝才将信的灰烬处理掉,郑七少爷就风风火火的来海棠馆了,直接就冲到许姝屋里去了,连通报都不等,玉珠看这形势,默默的将门关上了。
郑七少爷“啪”的一下将许姝写给他的信扔在许姝面前,“九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郑七少爷的语气里隐含着震惊、不解、和愤怒。
薄薄的对折着的一张纸,却能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可见郑七少爷将信纸扔下去的时候的力气之大,也可见他情绪有多激荡。
“坐吧!”许姝捡起对折的信纸展开,推到郑七少爷的面前,“就是信里写的意思呀!”
郑七少爷并不坐下,而是咬牙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姝点头,“我知道呀!”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要我这么做?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这么混账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知道呀!”许姝平静的抬头,眼里是平静而固执的光。
在许姝毫不扭转的意志下,郑七少爷终于败下阵来,颓废的坐了下来,无奈道,“九妹,你到底要干什么?”
“郑家现在的处境七哥应该也有所了解吧?”郑家现在的处境连郑婉霞和郑婉凤都不上门了,又还有谁不知道呢?
说到这个问题,郑七少爷的脸色严肃了不少,“我知道!自从皇后娘娘病了之后,家里的气氛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前两天我看到三伯的时候,三伯的脸色很不好,后来父亲告诉我,自从庆王监国以来,三伯已经连着被上峰训斥了三次了!”
“现在皇上不理政务了,邓家一手遮天,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郑家呀!”郑七少爷苦叹一声,“所以,因为这个,九妹你就要不顾惜自己的名声,也要将作壁上观的傅家拉进这个局势里吗?”
许姝笑道,“不要把我说的这么伟大无私,也许是我想趁机攀附上傅家这颗大树呢?”
“别这样说!”郑七少爷苦笑道,“九妹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是为了郑家,才让我去散布这些谣言的,你为了郑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我又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想法去想你呢?”
许姝淡淡道,“我也是有私心的!一举多得的事,虽然亏了名声,可是拿东西于我并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换些实在的利益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