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难不成我还能被绑架了?或者一个人在家里晕倒了?”
林千树笑了,突然又叹了口气,说:“你真是我的克星!”
“你又打电话干什么?”蓝珊冷冷的说。
“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已经两天没打了,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骚扰我了。”
林千树又笑了起来,说:“你是因为我没给你打电话而生气吗?”
“没有,我感到很高兴,只是对你这种反复的行为感到......”蓝珊脑子迅速的旋转,想要找一个即贴切又隐晦的词,可是找来找去都觉得不合适。
“感到失望吗?”林千树笑呵呵的说,“我妈妈生病了,我回了趟家,手机没电了,又忘带充电器,刚插上电源就迫不及待的给你打电话了。”
“这种话骗骗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去吧。”蓝珊阴阳怪气的说。
“你很老吗?蓝大婶。”
“彼此彼此,林大叔。”蓝珊针锋相对。
林千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那咱俩大叔大婶凑合凑合过日子,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蓝珊就当没听见,想了想问:“你妈妈的病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因为高血压突然晕倒了,幸亏邻居阿姨找我妈妈买菜,发现的及时,住了几天院,已经没事了。”
“怎么不雇个保姆照顾你妈妈啊?”
“怎么没有,我妈妈一个人生活惯了,不喜欢保姆,不到一个星期就给人一个月的钱,然后让人家回家了,她说这辈子只跟儿子儿媳妇一起住,要不就自己住。”林千树意味深长的说。
“你的胃还疼吗?”蓝珊小心翼翼的问。
“胃不疼了,脸疼。”
蓝珊笑着说:“我练过五年半的散打,手劲儿大着呢!”
“你练散打干什么?”林千树阴阳怪气的说,“找不到男人,想把自己变成男人啊?”
“我上高中的时候老城区这边不安全,我们学校还偷偷摸摸的上晚自习,我爸爸下班又晚,我妈妈要照顾蓝玉,爷爷奶奶年纪又大了,只好学点防身的本领,防备某些居心不良的流氓。”
“干嘛不住校啊?”
“你看我们家很有钱吗?我爸爸虽然是厨师,挣得不少,可蓝玥和蓝玉都是超生,罚了不少钱,那几年家里攒下的钱基本上全都交了罚款了。”
“人多点好。”林千树说,“我们家人丁不旺,我爸爸去世后,所有亲戚朋友都躲得远远的,爷爷奶奶去世后,基本上就剩下我和妈妈了。”
蓝珊哼了一声,说:“人少一点也挺好的,你以为有一大家子人,几十个亲戚是什么好玩的事吗?隔三差五就聚一回,逢年过节,或者爷爷奶奶的生日,搞得家里像庙会一样,花一天的时间准备,闹闹哄哄的一整天,然后再花一天的时间去收拾残局,到了过年的时候,每天都像春运一样,从腊月二十三一直到正月十五,你能想象那种恐怖的画面吗?”
林千树在电话那头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头一次听人说自己家的节日聚会像春运。”林千树说完,仍旧止不住的大笑,“不过,我倒是很想有这样的家庭,想想都很热闹。”
蓝珊又想挖苦他两句,忽然从侧面伸过来一个脑袋,“给谁打电话呢?是那个姓林的小伙子吗?”
蓝珊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了一边,只见妈妈正神神秘秘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