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黄文涛双眼猛然瞪得老大,眼里落寞黯然追忆皆有之,良久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不是想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讲给你,黄善,你先出去吧!”
说完这句话,黄文涛一瞬间仿佛是苍老了十几岁,那管家应了一声,告退走了出去。
“故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是父亲刚刚去世,我继任家主之位,带着满心的凌云壮志,一心想要发展黄家的祖业。”
“也正是那一年,她出现了,从看见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就是我一生要娶的女人,我们就仿佛是上辈子约定好了一般,今生一见如故,过了一段十分快乐难忘的时光。
记得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我照例送她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伙黑衣人蒙面的人,当着我的面将她给掳走了,就在我脚下的土地,在这偌大的姑苏城,在我黄家的地盘上!”
“我勃然大怒,连夜发动了家族所有的供奉和安保人员,足足寻找了九天九夜,当家族最后一个供奉倒下后,我放弃了,我知道她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那段日子里,我过得生不如死,甚至比死还难受一万倍,原本扩充家族的野心,也随之付之东流,一眨眼,十一年过去,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钱塘江岸边,你们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她在给乘船的渔夫擦汗,我忘不了她的眼睛,我等了她整整十一年啊!我疯了似的问她,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死活都不肯说,一句也不肯说这么多年来的遭遇,只是一个劲的流着眼泪哭着,在她的眼里,我已经看不到当年的纯真烂漫,有的只是一片死灰色。”
“后来,她跳江了,又一次在我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就这么走了,只不过那一次,是永别,在她跳进江里的那一刻,我听见她说,小心一个胳膊上带着三角形胎记的人。”
“她死的这一天,也正是祭河大典的那一天,自此之后,我便在没参加过祭河大典,因为每到那里,我都会想起她眼里的凄美,柔情,还有绝望。”
说到这里,黄文涛眼底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饶是过了这么多年,每当想起这件事情,他都会肝肠寸断。
杨辰三人听罢也是唏嘘不已,这黄家淡出七大世家的原因,竟然是一个女人,若不是他亲口所说,怕是没人会信。
“那……这个胳膊上有着三角胎记的人,你找到了吗?”杨辰接着问。
“没有!”黄文涛说到这里,眼底闪烁着两道精芒,一字一顿道:“若是找到,我也就知道当年的事情了,这心结,也早就了结了。”
“黄伯伯,有没有可能是你年轻时候的竞争对手?他们想要阻止黄家的发展,所以才抓走您爱人,来扰乱您的心智?”罗东城皱眉分析道。
黄文涛惨笑一声,摇头道:“若真是如此,那他也算成功了,黄家这延续了两百三十七年的世家,怕是不出三十年,就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是我对不住黄家。”
钟馨瑶看到这里,心里一阵不是滋味,道:“黄伯伯,若是能找到了了这番心结,您也可以重新开始啊!想来要为黄家填个男丁应该不难。”
黄文涛点点头,摆摆手道:“这茫茫人海,去哪里寻找,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也累了,就不送你们了!”
说着,黄文涛起身便要出门,身后的钟馨瑶和罗东城却是立马急了,罗东城下意识道:“黄伯伯,既然您都说开了,那小侄的事情……”
“不去!”黄文涛语气仍旧僵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