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能抗旨吗?我已二十四岁,早晚要成亲的。”燕思空喊道,“你早晚也要成亲的!”
“为什么偏偏是万阳?”封野欺身按住了燕思空的肩膀,“别的女人我都可以忍,为什么偏偏是万阳,为什么偏偏是我的表妹?!”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燕思空一双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逼视着封野,“亦不是你能决定的。”
“你若早些告诉我,我本可以……”
“你可以做什么?你可以胁迫皇帝改变主意,把万阳嫁于世家大族,让靖远王的权震天下,受主猜忌吗!”
“那又如何!”封野怒喝道,“没有我爹,三十年前他皇位不保,没有我爹,三十年后他江山不保,我还不能决定我的表妹嫁给谁?”
燕思空大惊失色,酒全都吓醒了,他厉声道:“你疯了?喝了酒就什么话都敢说,你疯了吗!”
封野满脸狂傲与狰狞:“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害怕?他陈家的天下是我们封家守住的,我若……”
燕思空一把捂住了封野的嘴:“别再说了!”
封野一把甩开燕思空的手,力气之大,直接将燕思空甩倒了在了床上。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脑中一团纷乱,他哑声道:“封野,别闹了,此事已成定局。”口气已是哀求,他害怕封野那目空一切的狂妄,尤其是封野刚才说的话。
“是啊,此事已成定局,若非你一直隐瞒我,原本我可以阻止的。”封野双目赤红,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思空,“你就要娶我的表妹了,你可想过我该怎么办?你可想过哪怕一瞬。”
“我想的最多的便是你。”燕思空哑声道,“我本打算,本打算待葛钟之事过去了,寻个时机告诉你,我没想到赐婚之事这么快……”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
“我想告诉你的,我今天就想告诉你。”燕思空捂住了眼睛,疲倦地说,“封野,其实这一天早晚会来。”
“对,但那个女人不该是夕儿。你叫我如何面对姑母,若她知道,她的女婿早在我塌上承—huan,身心的每一寸,都有我封野的烙印……”
燕思空沉声道:“够了。”
封野欺身压了下来,眼眸漆黑,深不见底:“还有夕儿,她可会知道,她的如意郎君在我身下是多么浪——dang------yin----糜,是怎样张开腿哭着求我……”
“够了!”燕思空一掌推向封野的胸口,封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偏了一带,化解了掌力,顺势将他压到在了床上。
封野恶狠狠地说:“还有皇上和你的老师,他们可知道你的真面目?可知道你这道貌岸然的表象下是怎样的阴险毒辣?可知道你这个‘明德惟馨’的‘栋梁之才’,却会伪造信件,构陷朝廷命官?!”
燕思空连呼吸都在颤抖。
燕思空自认已是多人多面,但封野的不同面目,更叫他胆寒,好的时候,封野似是要给你万千宠爱,可一旦触怒了他,仿佛能将你生吞活剥。
有时候封野对他宠溺过了头,总会让他暂时忘记,这是一匹狼。
燕思空用手抵住封野的胸口:“封野,你喝多了,清醒些我们再谈吧。”
“我现在很清醒。”封野抓住燕思空的手,按在了身侧,“也许从未如此清醒。我终于明白,若我对你有十分,你对我不过一两分。”他眼圈染红,“你不在乎伤到我,你只在乎权势,在乎你的复仇大计。”
“不是。”燕思空的心顿时狠狠揪痛了,他哽咽道,“封野,你是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我真正在乎的人都死了,我只有你了。”
封野眼中有一瞬的软化,可顷刻间又被愤怒所取代:“那你为什么要娶万阳!复仇对你来说,始终比我重要!”
燕思空怔怔地看着封野,却无法反驳,他知道他骗不过封野,越在乎一个人,就越骗不过。
封野见他似是默认了,只觉肝肠寸断,他握紧了双拳,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般的低吼,他突然一把掐住了燕思空的脖子,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唇,用力碾着。
“封……野……”
封野一把撕开了燕思空的衣物,带着惩罚性的啃咬落在他的胸口,腰腹,似是要用最野蛮的方式,将这个人种满他的痕迹。
燕思空松垮的里衣很快就在封野的手下变成了难以拼凑的布,他迷蒙地看着封野,封野的面目已经有些模糊,唯独那双凌厉的眼睛直刺入他心底。
封野看着燕思空雪白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青红牙印,心里充满了扭曲的报复的kuai------感,他抚摸着这具令他食髓知味的身体,在盛怒之中依旧勉强抓着自己的理智,克制住了那想将这人吞入腹中、永远据为己有的冲动。
燕思空无力挣扎,他如逆水之人,紧紧抓住了封野的衣袖,像是要阻止封野将自己推入窒息的深渊,又像是封野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挣扎,他矛盾,他心如死灰。
当封野蛮横地进入他的身体时,他体会到的不是痛,而是清醒,就好像眼前那浓稠的迷雾瞬间破开,所有的浑浊都烟消云散,只有两具交叠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了自己,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封野的全部,他赤红的双眸,他火热的身体,他粗重的气息,他滚烫的Xing//器,还有他那无声咆哮着的愤怒和伤心。
他想,若就这样和封野堕入深渊,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
明天补个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