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说道。
那些士兵释然,虽然之前王跃跟王禀露面过,但看到的人不多,这些人看来并不知道他的事,说到底这么大一座军营,不知道这件事很正常。
几个士兵往一旁挤了挤,王跃随即塞进了人群中。
“要说那方腊倒没甚本事,就是蛊惑人心的手段多一些,据说还会些妖术之类,好在咱们官家乃道君皇帝,自有神仙护佑,这些邪魔外道终究无用。至于说到真正战场上的本事,他手下那个方七佛才是能打的,真真是万夫不当之勇,咱们在秀州与其交战,可是折损不少。”
那老兵说道。
“那是何人斩杀此人?”
王跃问道。
“还斩杀?至今抓都未曾抓到,方腊去年就在这京城剐了,可那方七佛还不知躲在何处。”
老兵说道。
王跃这才想起,按照时间算,方腊也就八个月前才被凌迟,而且就是在这开封城内,实际上他被抓住很长时间,他的余党还在继续抵抗,一直到去年年底才算真正平定,但完全结束战争是在今年年初。这一战给浙江造成极大破坏,人口损失得几百万,尤其是杭州之战,实际上大宋朝就算没有靖康之变,就大画家后期这局势也撑不了多久。
北宋没土崩瓦解也仅仅是因为还没苟到时候。
这时候真要是比较,倒是更像明朝的万历时候,从繁荣来说达到顶峰,战争多数也都打赢了,但事实上却已经危机四伏,正在开始向下滑落,只不过滑落的前一刻,直接被异族的铁骑踏碎。所以还能给后世留下个可以吹嘘的,搞得我大送好像不亡于靖康,就真得可以盛世下去一样,大送就算不亡于靖康,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是给蒙古人送菜。
这都已经糜烂到打不过一帮残兵败将了。
再糜烂五十年,恐怕连南宋那点战斗力都没有,南宋还好歹能守,北宋河北战场上可是一溃千里,粘罕大军从太原启程,黄河岸边一通战鼓击溃大宋十几万大军,总共才花了二十来天。一路之上可不是华北平原,在纵贯泽潞的路线上,可全都是一道道险关,无论入口的南北关还是出口的天井关,中间要塞级别的泽潞二城,哪一个守住都不会有靖康之变。
还有黄河。
可粘罕穿过这一千里重重险阻,并击败宋军主力,渡过被视为天堑的黄河总共花了二十三天。
大宋朝真丢人。
王跃继续日常辱宋中。
“那宋江又如何?”
王跃问道。
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宋江,这些人倒也能打,尤其是那武松,鲁智深之辈,皆是武艺高强,战场之上勇猛无敌者,之前平方腊若非这些人,咱们此时恐怕还得在江南忍受酷暑炎热。”
那老兵说道。
“那这些人目前都在何处?”
王跃赶紧问道。
“打杭州死了不少,活着的有些伤残了的,也有被封了官,不过听说后来又死了几个,总之此辈皆贼寇,能免死就已经是官家开恩,纵使立了些战功,也得不着重用。那宋江倒是得了个团练使,也算用一帮兄弟性命换了富贵,那卢俊义没福,封了官还未曾上任就淹死了,其他那些得个芝麻绿豆一样官职的就不知在何处了。”
那老兵说道。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王跃忍着心潮澎湃问道。
“三十六个结义兄弟,手下还有些喽啰。”
老兵说道。
“活着的大概有哪些?”
王跃问道。
“宋江,关胜,史进,杨志还有哪些?”
老兵抬头问其他人。
“鲁智深。”
一个说道。
“据说鲁智深死在庙里了,他那最好的兄弟武松断了条胳膊,据说也留在杭州做和尚,至于剩下的,差不多总还得有十几个,有几个的确在做官,不过都在州府的厢军里。倒是杨志据说在河北禁军中官职不低,也有些干脆散了伙,那史进就扔掉官服走了,终究贼性不改,似这般做贼惯了的,回了家也是早晚上法场。
说起来这些都是贼寇,疆场上立功免了死罪已经是官家开恩,就算能打又怎样?难道还真想着能做大官?
贼终究是贼。
跟咱们这些出身清白的禁军不一样。
纵使那宋江得了个团练使,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武官,实际差遣仅仅是个楚州兵马都监,楚州又不是没知州,他这个都监无非就是给知州当狗。”
另一个纠正错误。
一帮出身清白的大宋禁军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王跃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那个独臂的头陀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