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陪着笑脸说道。
其他士兵也没有一个动的,都正听的入神,谁理会他呀!
而此刻城墙上绝大多数也没人动手,寥寥无几的几个向外射箭的,也没有一个命中,全都很明显是故意射偏了,那些官员士绅怒不可遏地呵斥着士兵们。其中一个老乡贤爆发一样跑到一架床弩旁,拿拐杖敲打着那些士兵,那些士兵无可奈何,只好射出一支铁羽箭,但却射偏了,铁羽箭从他们前面的吕公车一旁飞了过去。那老乡贤怒不可遏地抽打着,气得都咳嗽了……
“你们,你们这群狗东西,吃我的喝我的,做人要讲良心!”
他喘着粗气怒斥。
那些士兵们无视他的愤怒,慢吞吞恍如慢动作般,给他们面前的床弩重新装箭,看那速度装完估计得半小时。
而老乡贤身旁一个年轻的儒生,愤然一把夺过了一名士兵手中神臂弓,紧接着对着那台吕公车射出木羽箭,那箭撞在吕公车外面的铁板上,直接就被弹开坠落在下面。
下一刻这台吕公车的一块铁板突然掀开,从里面伸出一支神臂弓,紧接着弩箭破空而至。
正中那儒生胸口。
后者立刻惨叫着倒下了。
郦琼瞬间清醒,急忙抓起一面盾牌挡在前面,老乡贤同样吓得一头扑倒在女墙后面。
这样城墙上士兵就更没人真正攻击吕公车了,哪怕被逼着射箭,也都是射偏,那些官员同样吓得躲在盾牌后面或者缩在女墙下,还色厉内荏地继续呵斥士兵。士兵们则装模作样地向外射箭,至于箭飞到哪里就只有天知道了,那些吕公车上也不会还击只是继续向外唱着歌,甚至开始公然蛊惑他们倒戈。而王跃同样也举着神臂弓,装模作样地向外射出一箭,但却是故意瞄准下面的,直接扎在护城河对面的泥土中。
“你这狗东西讨打!”
郦琼恨恨地说道。
“秀才老爷,小的两个月前还扛锄头,射不中有何奇怪?”
王跃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你这厮还敢顶嘴!”
郦琼怒道。
说话间他一鞭子抽向王跃。
他早就看这个家伙不像是什么好鸟了!
旁边徐庆一把抓住他的手,郦琼愕然看着他。
“秀才老爷,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如此,杨兄弟说的也是实话,兄弟们都是第一次上阵,出些错也在所难免。”
徐庆陪着笑脸说道。
但笑归笑,手可握着郦琼手腕没松开。
“就是,郦秀才,咱们可从小都认识!”
另一个士兵明显带着威胁说道。
其他几个士兵也纷纷站起,迅速挡在王跃前面,然后手中拿着武器看着郦琼,郦琼的脸色一变,这些士兵明显情绪不稳,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太过于刺激这些士兵,一旦酿成兵变那就麻烦了。而且这些士兵说的也很对,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一个地方来的,他们很多人可都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万一闹起来,这些家伙怀恨在心去搞他家就麻烦了。
“尔等欲何为,想造反吗?”
他色厉内荏地喝道。
徐庆陪着笑脸看着他,但那握着他手腕的手却很用力。
其他士兵也目光不善。
郦琼面色阴沉,但明显开始退缩。
然而……
“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城门迎明王,明王来了不交租,不当差,不交租,大家快活过一场!”
蓦然间外面的吕公车里一个大粗嗓子吼声响起。
所有人立刻愕然转头。
吕公车的顶部突然站起一个人,手中拿着铜皮喇叭,恍如发疯般对着这边吼叫着:“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明王,管教大小都欢悦。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明王,明王来了不交租。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明王。不当差,不交租,大家快活过一场。”
这吼声瞬间引爆了士兵们的情绪……
“不当差,不交租,大家快活过一场!”
然后王跃抽风般吼道。
“不当差,不交租,大家快活过一场!”
“不当差,不交租,大家快活过一场。”
……
周围那些士兵同样抽风般吼叫着。
这声音从这里迅速扩散,所有视野所见中的士兵们,全都站起来发疯一样挥舞着手中武器跟着吼叫,仿佛夏季瞬间倾泻而下的暴雨,在无数战鼓上击打般。而那些官员和士绅全都傻了眼,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恐怖的场面,看着那些原本绵羊般的士兵们都然间满身杀气。
“打开城门迎明王,明王来了不交租!”
王跃站在女墙上吼叫着。
“反了,简直要反了,快将这个奸细拿下!”
郦琼惊恐地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