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心声,同样的誓言,同样的呐喊,在这一刻迅速的传遍战场。
正在河对岸组织进攻的木村有恒中佐,远远看到升腾的烟火,表情轻松的笑道:“秋山那家伙已经开始行动了吗?果然还是这样张扬的性子啊!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样多的人把他视为帝**人的表率。哼,一点纪律性都没有的家伙!”
随后的激烈爆炸,又让木村有恒一阵提心吊胆,急忙加紧对河对岸的佯攻,意图吸引足够的火力转移对面的视线。
直至,激烈的机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轰然乍起又迅速消失的熟悉嚎叫声,都渐渐的停止。对面的守军只有一阵轻微的骚动,防御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十几分钟后,一名浑身是血的骑兵跑回来,脸色好似刷了白灰一般,神经质的念叨:“死了!都死了!魔鬼,他们都是魔鬼啊!”
两名士兵涌上去把他拖下来,木村有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力的摇晃着,厉声呵斥:“混蛋,把话说清楚一点!到底谁死了?秋山少佐发生了什么事?!”
那骑兵两眼之中尽是惊恐,浑身颤抖如筛糠,鬼哭狼嚎似的尖叫:“他们都被打死了!秋山少佐也玉碎了!”
“不可能!”
木村有恒愤怒的一把推开他,眼皮腾腾乱跳,抓狂的大叫:“秋山少佐那样精锐的骑兵大队,就算遇到几千名敌人,也可以轻松的突破!就算不能突破,也可以机动避开。谁能杀得死他?你一定在说谎!”
他还想再继续申饬那逃兵,却见那人胸前飚出一股鲜血,两眼翻白,嘴里咯咯吐出浑浊的沫子,只有出气没进气。抽搐了几下,死了!
“八嘎!混蛋!可恶!”
木村有恒在尸体上狠狠踹了两脚,胸膛急剧欺负,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望向河对岸,心中涌起一阵隐约的不详感。
“难道说,真的有大量可怕的敌人隐藏在那边?那一阵大炮轰击时导致骑兵溃败的元凶嘛?如果秋山少佐真的死了,可是帝国陆军极大的损失啊!”
很快,一连串的坏消息彻底击溃了木村中佐的信念。
零星逃窜回来的骑兵,都在陈述同一件事---敌军用可怕的密集子弹,把冲锋的骑兵全部干掉了。更糟糕的是,他们的脑袋都被人砍下来,眼下,已经有不下一千人的守军正在那里构建新的工事。想要奇袭突破,将变得格外困难。
“呐泥?砍掉脑袋?!可恶的清国人,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不知道战争中也要把保存一点武士的体面吗?”
木村有恒出离愤怒了。他感到世界上没有那一支部队比眼前的家伙更可恶,更无耻。如此亵渎战士遗体的做法,实在太不人道了。
但是他的心中,却根本没有把同样被陈述的,秋山好古那些人杀了许多无辜平民的暴戾行径当一回事。这就是日本人一贯的思维方式,他们干什么坏事都是理所应当可以原谅的,别人哪怕一点报复或惩罚的行动,他们就会觉得受到了天大委屈。
更糟糕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半个小时之后,河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呼喊:“小鬼子们,接着你们的宝贝!”
紧接着,就见一颗颗黑乎乎的球状物被高高抛起,歪歪斜斜的飞过来。
有些飞得比较近,落到河中间,有的则跨越两百米,直接落到对岸。
刚开始日军以为是什么爆炸物,忙不迭的躲开。但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大着胆子过去一看,赫然见竟是一颗颗的人头!
其中一颗人头,被用染红的军装包裹,那英俊的面孔,仍然带着惊讶表情的样子,毫无疑问正是被视为日本军人楷模的秋山好古!
木村有恒双手捧着头颅,噗通跪在地上,瞪圆眼睛直愣愣的看了半晌,陡然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秋山!少佐!”
他猛地扭头看向前方,仍在接二连三往外飞人头的堑壕,歇斯底里的嚎叫:“突击!冲过去,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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