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这区区半成收入就这么多,要知道她来长安时明州的一年税收也才不到一百万贯,这一个暗香来就有一州十分之一的税收了。
要知道明州可不必其他州县,税收可是除了长安两县最多的州了。
“那其他的收益呢?”
钱管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就看向了郑管家。
郑礼怒道:“你看我干嘛?少夫人是我侯府未来的主人,早晚要知道的,你说就是。”
“哎哎,我说还不行吗。”钱管事无奈道。
倒不是他对攸宁有什么隐瞒,而是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大,担心吓着少夫人。
他整理下思绪,说道:“其实这要从之前说起,刚开始这生意是和平阳公主还有当初没有登记时的陛下合伙做的。”
“刚开始有两成,公主府占四成,陛下占四成。这里面有公主的旧部将领,和陛下的心腹的份子。”
“长孙家,房家,杜家,萧家,程家,秦家等等,都在里面占有一定份子。”
“但后来,所得钱财实在太多,很多人都怕了,就重新订立的契约。咱家就变成了半成,这是除了陛下和公主府最多的人家了。”
“其中四成是要上交国库的,剩下的就有咱们家,陛下,公主府,还有现在大唐数得着的勋贵给分了。”
“还有一部分是作为老臣退下来后的养老金使用的,所以半成不少了,再多的话,咱家也吃不下啊!”
听着钱管家侃侃而谈,攸宁脑子有些宕机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松哥儿不声不响,就将大唐数得着的勋贵连在了一起。
更让她吃惊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陛下,和公主府的份子,这是多么庞大的利益集团啊!
有些东西她虽然不懂,但这里面牵扯的利益之庞大,还是让他说震惊非常。
她没有说话,而是机械地翻阅这账目,看到只要数十家酒楼都有好畤侯府的份子,她再也淡定不了了。
“这些酒楼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时主管酒楼的孙管事上前回答道:“这些勋贵当初是使用咱家里的秘方开的酒楼,作为补偿,就将三成份子给了咱们家。”
“最后侯爷觉得太多了,就将份子降到了一成半,但就是这样,每年都有数万贯收入。”
攸宁麻木了,天啊!松哥儿这些到底都做了什么?
这才多长时间,就将家里搞的家财万贯,他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侯府这么多产业,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的怀疑,自己真的能管好这个家吗?
看到少夫人有些发呆,郑礼说道:“其实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在咱家封地那边,侯爷资助了很多作坊,造纸作坊,染布作坊,煤炭,豆芽,钢铁等等。”
“这里面都有一成到三,四成不等的份子,每年的收入不算少,并且随着作坊年年扩大,收入还在急剧增加。”
“但支出也不少,家里的姬青管事,一直在明州那边造船,每年大部分收入都投入到那里面去了,所以家里余钱并不是很多。”
攸宁听到这里才慢慢回过神来,青叔去造船她是知道的,因为造船厂就在明州不远处,听父亲说这需要大量钱粮。
想到这里,她才松了口气。
说真的,要是家里真的有这么多钱,她才坐立不安呢,现在听到大部分钱都花出去了,这才心安了。
随即又有些羞愧,别人都嫌自家钱少,自己怎么还嫌多了?
看到郑管家没主意道自己,这才放心下来,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