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情不自禁之前吟唱出了这首后世记载大唐盛世的诗词,此情此景,举城同欢,还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吗?
要知道,今日来到此处的不但有汉人,还有人数众多的异国使节,他们都在这个盛大的节日来此。
如此盛景,必然让人胆颤!
“好一个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好一个惟愿盛世大唐,家国同庆!愿江山不老,大唐长青,壮哉大唐!”
“没想到今日无意之间有又一首上佳之作问世,当饮,当瓢一大白啊!”
站在姬松身边的杜如晦先是一愣,随即就大笑起来。
大声吟唱几遍之后,更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凡是听到此诗的人看向姬松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之前还说姬松江郎才尽,但现在确确实实打了他们自己的脸。
此诗恢弘大气,听之就觉得热血沸腾,气势宏大,当是大唐此时的气象啊!
李世民咀嚼几遍,眼睛一亮,对姬松更是满意至极。
没有比这首诗更让他满意的了,这是对他治理天下的肯定,也是大唐该有的气象。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这事何等的气象啊!
他面露神往,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就是立即去死他也算是值得了。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陛下开恩,今夜金吾不禁,彻夜长欢。这是自大唐建立以来还是头一例。
所有人都疯狂了,不管是长街漫漫,还是杂耍嬉戏,或者是男人最爱去的平康坊。
商贾的优惠此起彼伏,艺人们更加的卖力,就像不知疲惫似的。歌姬们腰也更加的柔软,歌喉更加的动听。
今夜是狂欢的一夜,是长安百姓自出生以来最为自由的一夜。有充满煞气的将士在大街小巷巡视,没人敢在今夜闹事。
就算是小偷小摸的也都销声匿迹,要么被人收拾了,要么就是被哪位大佬给警告了。
这是自由的一夜,也是最安全的一夜,所有人都不愿今夜被人打扰扫兴。此时,商贾们希望夜夜如此,因为就刚才一个时辰的销量,就算是比以往优惠许多,也达到了往日一日的销量。
要是天天如此,别的不说,一年,就能在长安西城置办一座房产,由此可见长安百姓的疯狂。
就像后世的双十一大促销一样,许久的压抑,早就了今晚的商业神话。要是不出意外,今晚长安的商业总额,怕是比之以往半年都要多。
平康坊的妈妈们此事都快笑的没牙了,他从来没有今晚这么高兴过,这些个公子大爷们也从来没有今晚这么大方过。
姑娘们得了大量赏银,别提多卖力了。那些个往日不怎么掏钱的贵人们此是也钱不是钱,是石头一样往台上扔。
要不是中间收拾过一次,台子非得压垮了不可!
书生们二三好友一起畅谈古今,吟诗作对,不时有几首佳作流传出来,更是让今晚平添几分优雅。
最后不知几人出名,几人得意,又是几人失落?
世间百态,在今晚却是生出了不一样的变化.........................
姬松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杯,早已是意识模糊,最后的记忆就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这事十多年来最熟悉的味道!
攸宁没有回家,皇后看到姬松喝的烂醉如泥,怕他在路上颠簸,就让人在曲江池找来了一艘船,让他们今晚在上面休息!
平阳也拖着柴绍同样来到了船上,待将两人收拾完,此时已是快天亮了。
两人一时间也没什么睡意,就来到船头坐下,有侍女在旁烧开水,在初春的黎明这才有些暖意!
晓星残月将退,朝阳将出。
这是一日最美和最具朝气的时候,但同样也是最孤寂的时候。
三阳未出,黑夜仍在。
两人就这么坐着,都不说话,直到平阳率先出声。
“有时候真羡慕你!”
平阳的声音很轻,这事往日不曾见过的,在众人眼中她都是盛气凌人的,也是高贵霸气的。
攸宁没有意外,只是静静地听着。
看着水中的倒影,平阳继续说着。
“要是本宫当初能年轻几岁,必然会不会便宜你了。”
攸宁神色一拧,但会很快就舒展开来。
“怎么?你不相信?”
平阳眉头一掀,有些不悦道。
“妾身自然是信的,但妾身更相信自己的丈夫。他虽然有时候让人很恼火,但却从来不曾失信于人。说道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并且他并不喜欢强势的女人。”
攸宁此时就像守护自己丈夫的母狮子,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沉声道:“嫁给夫君是我的幸运,这样的奇男子试问那个女儿家不喜欢?但那又如何?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我。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平阳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攸宁,哑然道:“没想到你对他这么有信心,不过他也没让人失望,在大唐,哪个勋贵家里不是三妻四妾,风流债满长安都是,但姬松却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风言风语,真的难得啊!”
“当年要不是他,本宫怕是早已成为一捧黄土,是他将本宫从阎王殿里拉了出来。但同样也让本宫经历的皇家的残酷,父兄被囚禁,弟弟被杀,这样的人间惨剧,你知道本宫是怎么撑下来的吗?”
“有时候就想着当初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何苦再经历这些伤心事?”
平阳笑道:“不过也算不错,柴绍虽然本宫从未真正喜欢过,但这些年下来也算是个不错的良人,什么都让着本宫,什么都忍着。”
“要不是爱到深处,岂会如此?”
攸宁一愣,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真以为本宫想跟你抢人啊?哈哈哈,笑死本宫了。”
“那您?”
攸宁有些不解道。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只恨我生君为生,君生我以老。就像你说的,世间那个女儿家不喜欢这样的男子?本宫在大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不敢有丝毫放肆。”
“是为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也好。是为不想因此破坏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也罢,事情已经过去了,本宫已是年老色衰,还有什么资格?”
她看着攸宁,死死地盯着她,道:“好好对他,或许你也清楚。在他那玩世不恭的面孔下,隐藏着为人不知的事情。他心里有苦,有痛,却从来不在人前显露。”
“本宫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让他感觉到事件的温情,这些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