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刚巡视完营地的苏烈,正准备回去休息,却远远看到一个人在雪中,这才好奇走了过来,一看原来是薛礼。
“睡不着!”
“明日不出意外活路城必然被破,接下来就是喝盘陀城了。以喝盘陀城的防御,恐怕连一次攻击都抵挡不住。”
“我们留在这里也没用了,明日就回安西吧!”
恨恨地踢了下地上的积雪,面无表情道。
苏烈赫然,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也别怪薛将军阻拦,你知道的,他只听大将军的军令。你又是大将军的得意弟子,以他和大将军的关系,就算是他死也不可能让你冒险。”
“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薛礼有些失控道:“现在大食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会有人夜袭,都想着明日破城。一旦我们这个时候袭击他们营地,要是有机会烧掉他的粮草,必然会遏制他们的行军速度。”
“我们的将士都是经过夜间作战训练的人,他们没有夜盲症,完全可以夜袭,为什不成?”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容进军不成?”
“老师现在需要时间,时间越久就对我们越有利,也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啊!”
苏烈张了张嘴,想要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懦夫,老师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我简直以此为耻!”
砰!
话音刚落,薛礼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朝自己脸上招呼而来。耳边还传来一道愤怒至极的怒喝声。
“小子看打!”
“小王八蛋骂谁呢?老子看你就是欠揍,有几分本事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老子这就替你老师好好教训下你,让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夺过拳头,当知道来人后他立马反应上来,这下简直新仇旧恨全都来了,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了起来。
一个是傻叉勐将,一生大小阵仗经历无数,可以说经验老道,招招狠辣。另一个是大唐军中新秀,天生神力,武艺高强。又经过李靖教导,可谓是将遇良才,针尖对麦芒,棋逢对手。
一时间两人拳影绰绰,招招都用死力,根本就没有丝毫留手。看的一旁苏烈连忙劝阻,却又插不上手。
虽然他也战场悍将,但和这两人还差了不少。
砰!
砰!
薛万彻一拳打出,薛礼也丝毫不让,一声沉闷的碰撞后,两人齐齐后退几步。
苏烈一看连忙上前站到中间,苦笑道:“两位大爷,我叫你们大爷行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人倒先打了起来。”
“苏烈你让开,这下子就是欠揍了,敢编排老子?今日要不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老子今后还怎么混?”
但薛礼也丝毫不让,嗤笑道:“敬你一声叫你叔,不敬你,你算什么?有本事接着打啊!”
“哎呀呀!”
薛万彻一听这小子得寸进尺,这能忍?二话不说就要打过去,还好苏烈手疾眼快连忙拦住,看到一旁的亲兵顿时怒道:“他娘的还看?还不赶快拉住他们?”
这时亲兵们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将自家将军拉开。
“混账东西,放开老子,看老子不打的满地找牙,简直无法无天了,连老子都敢骂?我看你就是欠打!”
“骂你怎么?懦夫,懦夫,懦夫!”
看着两人又开始对骂起来,苏烈一个头两个大。
“好了!”
一声大喝,苏烈铁青着脸来到薛礼面前怒道:“你他娘的是打仗的还是来找事的?薛将军也是你骂的?怎么着他也是你长辈,要是被大将军知道,有你好受的。”
说完不等薛礼说话,就又来到薛万彻跟前,不客气道:“您也是,都什么时候还和年轻人置气?说出其也不怕人笑话?”
“行了,现在谁也不许动手,谁再动手老子就绑谁?真以为老子没脾气不成?”
“来人!”
“将军!”
“将他们看住,要是他们打起来,老子为你们试问!”
亲兵们顿时都成了苦瓜脸,这都叫什么事啊!
说完也不理还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转身去了帐篷,不一会儿只见他扛着一只剥好的羊来到跟前。
砰!
“你,看什么看看,说的就是你。去生火!”
完后看向正在幸灾乐祸的薛万彻,黑着脸道:“你去捡柴火去。”
“什么?让老子去干活?苏烈,你是不是飘了?敢指挥老子了?”
但苏烈却丝毫不给面子,面无表情道:“来人,此人身为将领,触犯军法,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军棍五十,立即执行!”
“你敢!”
薛万彻感觉快疯了,这苏烈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自己可是主将,竟然敢打自己军棍?反了他了还?
但不等说话,就看到一个东西朝自己砸来,下意识接住,当看清是什么东西后,顿时蔫了。
“我去还不成吗!”
说完垂头丧气地走了,薛礼将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二话不说就开始生活。
他让给薛万彻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武英阁下的军法司令牌,早在之前他就被大将军任命为征西军的军司马,全权负责军中将领触犯军法之事。
要不是这两人惊人闹的实在过分,他也不可能掏出这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