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顿了下,道:“早朝啊,这不是时间到了嘛!”
姬母欲言又止,但姬松却没心思了,道了句回来再说,就重新坐上轮椅出发了。
“唉,这造的什么孽啊!”姬母一声哀叹,好好的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儿女不像儿女,当爹的不像当爹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娘,我扶您回去歇息吧!”攸宁上前搀扶婆婆,轻声道:“娘,这事您就不要管了,儿媳和夫君..........”
“明白,娘都明白,但事情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攸宁无言,怪谁?要怪也只能怪她这个当娘的没教好孩子,从弄出这么个丑闻来。夫君气的不是损的姬氏颜面,在夫君眼中什么颜面不颜面的,都没有家人重要,但那个不孝女做的事情太让人寒心了。
“唉,苦了你了,还要去........”
“娘!”攸宁打断姬母的话,强笑道:“没事的,本就是我姬氏做的不对,该赔礼还是要赔礼的。再说了,有尉迟家两位婶婶和程家婶婶,没人会过分的。”
姬母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道:“真不要娘和你一起去?毕竟有娘在,她们也不敢过分。”
“不用了,家里有儿媳在,还轮不到您折损颜面,她们还不配!”攸宁说的极为霸气,这才是真正的姬氏大妇该有的气势!
但该做的姿态还是要有的,不然人家会说姬氏没有教养。
本来,她虽然不怎么同意这门亲事,但丈夫都同意了,她能怎么办?就算再怎么看不惯,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也想风风光光地将女儿嫁出去。
于是就给在长安的豪门大户都下了请帖,就是要让外人看看,姬氏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也算是对女儿和姑爷的保护,但谁能想到.......
这下好了,请帖收了回来,这将人家当什么了?耍猴吗?
将母亲送回院子,她就开始准备,这次姬氏可谓是诚意十足,送出的礼物足足是对方送出三倍以上,就算再有什么怨气也该消了。
走进太极殿的姬松对此毫不知情,因为每个人看向他的目光极为诡异,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看着让人难受!
“赵公,您看.....”褚遂良看了姬松这边一眼,朝长孙无忌说道。
但让他失望的是,长孙无忌却摇了摇头,眼神阴郁道:“没救了,要是数日前老夫还有几分把握,但现在.........”
他没有说完,但褚遂良却明白了,今日的姬松格外不同,浑身都散发出惊人的煞气,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看的都心惊肉跳!
哀叹一声,都是一群蠢货,此事虽然和那帮人关系不大,但到底是他们掀起的风波,现在好了,玩砸了,现在谁敢去触姬松眉头?
“陛下驾到,迎!”
“吾等拜见陛下!”
“陛下万年!”
“大唐万年!”
李承乾大袖一挥,坐在龙椅之上,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姬松,沉声道:“平身吧!”
随后又是一套早已演练不知多少遍的流程,直到后面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大夫三人上前,将卢延之案结论公之于众!
啪~
就算是知道此人底子不赶净,但没想到竟然牵扯到这么多人,当下怒不可遏!
“混账,简直混账至极!”
整个大殿都是李承乾的咆哮声,众人都低头不语。他们知道,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卢延完了,就是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进去!
“诸位爱卿,此事........大家怎么看?”李承乾咬牙切齿道。
“回禀陛下,该杀!”
“附议!”
“臣也附议!”
“.............”
毫无意外,大多数大臣都赞同此事,因为他们明白,只要坐在轮椅上那位不开口,谁也救不了他们!
“那从犯.........”
“陛下!“
不等李承乾说完,褚遂良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此事牵连甚广,若是大肆牵连怕是人数不少,恐怕会影响朝政运行,和地方动荡,为大唐稳定着想,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臣附议!”
“请陛下从请发落!”
“.....................”
这次又有不少人站了出来,可以看出大部分都是世家官员,李承乾眼睛微眯,他没想到世家在朝堂上还有如此底蕴,要不是此事牵连世家官员太多,他们也不会站出来。
瞧瞧,很多人都是寒门出身,更有书院的官员。好啊,大唐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打造的书院,培养的出来学子,竟然成了世家的附庸,真好啊!
其实世家之人此时也是有苦难言,实在是牵连太多了,要是不阻止此事,世家官员怕是要遭受重大损失,这不是他们能承担起的。
这时,长孙无忌也不得不站出来说道:“陛下,卢延之事已经查实,罪无可赦,臣自然没有话说。但这里面牵连的诸位官员,很多也都是从犯而已,并且并未对大唐造成任何损失。他们都是有能力的,若是大肆牵连,怕是有损陛下威名啊!”
“请陛下三思!”
李承乾看到自家救救都出来了,知道想要大肆牵连是不成了,心中更是埋了一根刺。
最后他看向姬松,道:“此事,郕国公怎么看?”
话音一落,都看向了姬松,他们知道,能不能成就要看姬松会不会心软了!
姬松睁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突然笑了一声,轻声道:“动荡?威严?”
“大唐缺官员吗?陛下的威严什么时候要用一群吃里扒外的来衬托了?”
世家之人闻言就像吃了坨屎一样难受,长孙无忌更是脸都黑了,这是要彻底撕破脸吗?
“郕国公,陛下在问你话,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长孙无忌黑着脸道。
姬松嘿了一声,朝李承乾拱手道:“臣并无意见,大唐律自有规矩,照办就是了!”
“郕国公此言差矣!”
褚遂良上前道:“正所谓法外不外乎人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此也能让百官感受到陛下的仁德,犯事官员有感陛下恩德,必将兢兢业业,为大唐殚精竭虑,一举多得之事,何乐不为呢?”
“笑话!褚相此言差异!”
就在众人为褚遂良之言喝彩之际,一向老好人形象的谢廉突然站出来道。
众人一愣,都看向谢廉,不知道他要闹什么哟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