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倒霉了,一定是出门之前没有看黄历。
钱小宝现在不恨那个打他的女人,他恨秦玉禄!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居然还想在他那块盐碱地上种庄稼!
他一边骂着秦玉禄这个老色胚一边找诊所。不知道有没有让那个女人把脑子打坏了?
钱小宝从头道街一直找到买卖街。他不想找中医喝苦药汤,只想找西医给自己看看。
在买卖街他终于找到了一家西医诊所。当钱小宝推开门进去后马上就愣住了。
正在桌子后面整理病例的舒尔茨抬头看着进来的钱小宝也愣住了。
“买卖越做越大了。从绥芬河搬到哈尔滨了。”钱小宝笑着说道。
舒尔茨站起来打量着钱小宝。
“你混的也不错嘛。不穿破棉袄穿西装了。”舒尔茨说道。他心里并不紧张。在绥芬河开诊所的时候,面前的这个小子几次偷偷的把反满抗日分子送到诊所治疗。
按罪行来说,这小子比舒尔茨大的多。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德国人。
钱小宝指着自己头上的包苦笑着说道:“我是来看病的。脑袋让狗咬了一口。”
舒尔茨走过来仔细检查了钱小宝脑袋上的包严肃的说道:“这个包应该是撞的或者是打的!”
“你在东北多少年了?”钱小宝没好气的问道。
舒尔茨没想到钱小宝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答道:“十八年。”
“十八年!东北话都学会了,怎么就没有学会东北人的幽默?”钱小宝质问道。
舒尔茨遗憾的耸耸肩。
“坐下来,我给你上药包扎一下。”舒尔茨说道。
很快舒尔茨就把伤处处理好了。
钱小宝站起来就向外走。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道:“你可以到别人的家里看病吗?”
舒尔茨点点头说道:“可以,只要事先约定好了。”
钱小宝转身就走了出去。
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医药费的事情。这是舒尔茨到了中国以后才学到的处事方式。
在绥芬河的时候,他给那些穷人看病没有收钱。过几天那个人可能会送来几条鱼,或者是一袋粮食。也有可能是秋天的时候满满一大车白菜。
原则就是送来东西的价值一定要比医药费还高。
眼前的这个小子走了,过些天一定还会回来的。
像怡红院这样有名的窑子,在它的周围一定会有好几家饭馆,而且还是通宵营业的。
原因只有一个,客人们经常在里面呼朋引伴和姑娘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调笑很可能一闹就是一个通宵。
当然了,更多的是客人与里面的姑娘两个人对坐饮酒。
这个时候就需要从外面的饭馆里点菜然后送进怡红院里面。
所以一个怡红院就带活了好几个饭馆。让大家都赚的盆满钵满。
钱小宝现在就坐在怡红院大门对面的饭馆二楼隔着窗户向下望着。从这里看对面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一清二楚。
“伙计,点菜!”钱小宝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