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城市里，初冬和入春最是难熬，肆虐的西伯利亚寒流，如尖锐的刀锋般，舔舐着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可这女人只穿着单薄的小红风衣，下身是诱惑感十足，却缺乏保暖性的单薄黑丝。

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精致的面容上丝毫不见寒冷的感觉，路过我身边，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略显僵硬的弧度。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在她小风衣下摆撑起的丰满弧度上留恋了一眼，又将主要注意力在她右手拎着的lv上驻足。

似乎…是个挺有钱的女人啊。

潦倒与窘迫向来是对好基友，它们擅长蒙蔽人的理智，正如此刻的我，心中很没有道理的升起一个压不下的想法。

她是一个人，这是半夜，我‘拿走’她的包，或许就不必继续头疼了，就能挺过这道坎，继续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下去了。

想法一旦滋生，就很难压下去，毕竟这是最简单的脱困方法，那女人也无力反抗我，自然…我也只是想想，我还没下作到要去欺负一个柔弱的女人，换取自己的生存空间。

自嘲笑笑，我是怎么了？

真是走投无路了吗？可能这就是雄心壮志和棱角被磨平的下场吧。

很快，我察觉一件让我蛋疼的事出现了，那娘们居然站在河边不走了！

我们这河水挺干净，没有受到过多的污染，加上水浅，因此河岸两边有不少通向河水的台阶，供夏日让人休息，下去游玩。

“操！快滚蛋，麻溜的，在这勾引我犯罪吗！”

我心中忍不住幽怨大骂，这女人太没公德心了，居然在别人最落魄的时候，拎着lv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吗？

红衣女人站在最下面一层台阶上，一动不动，寒风拂起她的长发，距离河水只有一步之遥。

“要跳河？”

我心里一跳，动起心思，这时候的天气很冷，河水肯定冰寒刺骨，她若是跳河，就算水性好，下去也保准上不来了，当然，对我来说倒不会太困难，毕竟身体素质摆在那。

我开始想，等下那妞真失足了，我把她捞起来，她会不会给我一笔不菲的感谢费，或者以身相许？

要说人喝多了，想法就会变得很傻，我也是。

一口灌下最后一罐啤酒，我晕头晕脑的盯着红衣女人，等她失足，我好英雄救美，犯傻的守株待兔起来。

“噗通……”

看久了，我刚开始有点失神，一声重物落水声，仿佛在回应我天马行空的思维，我一愣，抬头看去，却见台阶上已经没人，水面上飘着一道鲜红的纤细的人影。

“我操！还真跳！”

我的酒意顿时被惊醒三分，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救人。

其实我也就是爱胡思乱想点，看别人倒霉让自己心情转好，倒也没真的希望会发生什么世界毁灭之类的事。

“你他-妈脑子进水了？！”

红衣女人就飘在河岸边上，我一把将她拽出水面，横抱起来，骂咧着朝台阶上走。

把她放在长凳上，我的心情更加糟糕，今天本来就不怎么顺，居然遇上有人在我跟前跳河，实在是够晦气的。

“有没事？！”我问，却没有回应。

我皱眉盯着红衣女人，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就跟之前从我身边路过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喂？”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伸手在红衣女人眼前晃了晃，依旧没有反应，连瞳距变化都没有。

轻推她一下，红衣女人竟如木偶般，直挺挺的躺在了长凳上。

我被吓了一跳，酒意瞬间被冲淡无数，头脑清醒了起来。

愣了半天回不过神，反应过来，我慌忙伸手在她脖子上摸了下，凉的通透，仔细感觉片刻……没脉搏了！

“死了？！”

我顿时惊得险些没跳起来，酒彻底是醒了，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从她坠河，到我把她救上来，时间绝对不超过十秒，我的速度这么快，她就算张大嘴，死命朝肚子里灌水，十秒的时间，也不够一个人淹死吧？！

红衣女…尸仰躺在长凳上，呆滞的双眼望着天空，眼里还残余着些许冰冷的河水。

她一成不变的表情，让我突然感觉很冷，冷的刺骨。

喘着粗气，我的大脑空白一片，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见到红衣女人的每一个细节，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这很重要，不光关乎她的死因，也关乎我在警察面前该怎么解释。

一个个细节，从我已经清醒过来的脑中闪过。

……对了！

我之前一直盯着她，红衣女人根本就没有跳河！而是…直挺挺的一头栽进河里，虽然过程我没看仔细，当时有点走神，但我回忆了起来这最关键的一点。

“她没跳……”

我盯着红衣女尸凝固的表情，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慢慢升起，忽然想到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荒诞猜想…

“她在我刚见到的时候，坠河之前…就已经死了？”

妈-的，可她要是之前就死了，她怎么走到河边的？但不这么想……我又该用什么借口、理由来说服自己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