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对方的态度如此平淡和安静呢?除了一个劲儿的挖掘壕沟立营扎寨,他们似乎没有任何表示,库尔多不认为这是正常的,即便是对方是一支劲敌,但在处于绝对劣势之下而且毫无扳转可能的情况下,还能表现出这种状态,那就有些太蹊跷了。
前锋的轻骑兵已经开始发动袭扰攻势制止对方再构筑工事了,现在应该是彻底打垮对方的最佳机会了,但库尔多迟迟没有下达攻击命令。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库尔多苦苦思索着这中间的关联,敌人的增援速度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而且这骑兵明显可以先行赶到,为什么却保持着和两个步兵师团一样的速度,就像是在为两个步兵师团护驾一般,难道他们早就知道增援路途上会遇袭?那对方为什么还是要走这一遭呢?
库尔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始终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古怪,但自己却又找不出缘由何在。莫非敌人还有增援部队?心中惊了一惊,库尔多盘算起对方的兵力部署来。乌孙城中西疆人还有一个步兵师团,如果它敢来增援的话库尔多求之不得,那只能为西疆人多增添一个取消番号的师团,库车那边虽然也有一个师团,但一来距离过远根本无法赶到,而来这种步兵师团长途跋涉,即便是赶到也无法发挥其战力,面对自己的骑兵,只有成为盘中餐的份儿,尤其是印德安军团还算不上西疆的主力。至于贝加和楼兰那边的西疆军,从时间上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这一趟了,等他们赶到,只怕也只有替他们同伴收尸的份儿了。那对方摆出这副固守待援的模样是仗恃什么呢?
看见主将一脸犹豫不决的沉思状,周围几个跃跃欲试的万骑长早有些不耐烦,尤其是那两个铁甲骑兵万骑长,现在敌人立足未稳,正是发起冲锋的好时机,只要击破对方一点,这几万人在如同群狼一般的骑兵队面前还不是一撕即碎,而这个首功肯定只能记在自己率领的重装骑兵身上。
“库尔多将军,时间不等人啊,眼下敌人正在构筑工事,如果真要这样放任敌人,只怕会给我们的攻击带来很大损失的,现在正是发起攻击的最佳时机,卑职想首先请战,请库尔多将军下令吧!”最终还是由两个重装骑兵万骑长中的一名忍耐不住先行请战,一干万骑长们也都纷纷附和,从安延集传来的消息第一攻击群攻击安延集已经得手,成功的烧毁了安延集,并且将敌人驻军困于火场,自己几人若是再不赶快,让那些家伙赶到,功又要分走一份儿了。
看见众将期盼的目光,库尔多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多虑了,眼下周围几百里地间根本没有对自己构成威胁的武装力量,如果错过这个剿灭这支上钩部队的时机,那自己真要愧对大帅的信任了,这一仗一了,自己也可以安心驰援西北,顺便剿灭那些该死的莫特人和图布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斟酌再三的库尔多终于下定决心,沉声道:“两个重装骑兵集中兵力从右面突破,尽量避开对方重装步兵,除喀尔丹的万骑队作预备队外,其余五个轻骑兵万人队从环绕跟进,帮助两个重装骑兵万骑队吸引敌军注意力,相机突破!”
面对闷雷般响起的铁蹄声,山柱不用看也知道对面的罗卑骑兵即将开始他们最后的辉煌了。看这帮兔崽子们,这个时候还在作一举全歼自己的美梦,却没有想到包围圈早已敞开,而坟墓也早已经替他们挖好,现在就让他们再展现一次扑火蝴蝶最后的表演吧。满脸狞笑的山柱甚至把胸前的护心甲解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西域这个鬼地方天气实在有些怪,中午热死人,早晚却又凉快无比,也罢,就让自己的儿郎们给这些屡教不改的兔崽子们再好生上一课吧。
随着山柱手中硕大的塔盾猛然举起顿下,一万多张塔盾同时高举顿下,连数万铁蹄踏地也无法掩盖住这一顿带来的大地抖动,“儿郎们,让这些该死的罗卑狗们见识一下秦王殿下忠实卫士的勇武,让这些卑贱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蠢驴们品尝一下我们长矛和投枪的滋味,让他们带着美梦破裂后无穷遗憾滚进地狱吧!来吧!”
随着山柱高亢而又狂放的呐喊声,两万多浑厚的嗓门突然奏响一曲交响曲:“来吧!来吧!来吧!地狱之门为你们敞开,来送死吧!”
饶是罗卑骑兵们已经习惯于战争的血腥和残酷,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呐喊声惊得一跳,甚至有数十名未曾上过战阵的新兵被受到惊吓的战马一颠顿时跌落马下,瞬间就被随后掩上的战友们踩成肉泥,受到这突然惊吓,原本相当整齐的阵型一时间出现了短暂的脱节和混乱,好在罗卑骑兵们的骑术的确有过人之处,就在这短短的几十米距离间,他们便调整好了步伐,重新按照攻击节奏发起了他们的第一轮攻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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