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易对于李无锋安排给自己这位会见人感到十分惊讶,他从来没有想到李无锋竟然能够在燕京布置了一个这样隐秘的代言人,古家可是燕京乃至整个帝国北方都颇有声望的大族,其陆上运输生意在河朔、北原乃至燕云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是古家在燕京素来十分低调,其家主据说早已经隐退,而古家的产业也听说早就掌握在这位古家嫡系长子手中,但这位古家长子似乎比其父更为低调,据田易所知,好像还没有听说过这位古家事实上的家主出席过任何一个燕京上流社会的公开聚会,也许唯一能够引起人们注意的就是这座建筑物前面的沧浪书斋,收集各种书册据说是这位古家接班人最大的嗜好。
田易原本一直以为李无锋可能会让休伊家族的人和自己会面,但没想到李无锋在燕京还隐有这样一个更大的暗子,而李无锋能够将这个暗子摆给自己也足以显示其对自己的相信和诚意,不管李无锋将来会走到哪一步,在这一点上田易还是相当佩服对方胆魄和谋略。
“田大人,久违了,古基这厢有礼了。”对于田易这位帝国政坛元老,历经数十年不倒,此时的他本可安然退出这滔滔浊流中不再过问世事,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多年宦海所积,甚至大可安安心心的在大陆任何一个地方享受生活,但现在对方却毅然踏入自己一方,古基不相信对方会是为了权势,以田易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唐河帝国的财政大臣,已经是走到了位极人臣,不可能再有其他非分之想,那对方究竟为了什么呢?
“古贤侄,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贤侄吧,令尊和我也有些交情,只是这么多年来,令尊潜心修道,不再过问世事,来往也就少了许多。今天一晤,老夫甚感惊讶,没想到秦王殿下和古贤侄之间也有这么深的交情,老夫在想只怕古贤侄内心深处也在嘀咕,这老家伙这个时候还要来在浊世乱局中来掺和一腿,只怕有些不能理解吧。”沧浪书斋的雅阁中十分幽静,窗外虽然秋色正浓,但室内却是绿意满目,小僮在替二人茶杯中注入沸水后便无声离去,房中只剩下二人。
司徒玉霜从未放松过对田易的监控,价值两亿金盾的黄金储备虽然查无实据,但这笔数额巨大黄金却一直让司徒玉霜耿耿于怀,虽然田易在其他方面表现得十分合作,司徒玉霜仍然怀疑这笔黄金并非像对方所说是被自己的父皇挪用了,当时帝国金库的保管人都是田易的心腹,要么已经病故,要么就早已移居西大陆,而留下的依据不过是一纸盖有司徒明月印玺的简短提条,这根本不能说明问题,但苦于没有其他证据,眼下局势也不容司徒玉霜随意寻衅,这件事情也就只有搁置下来了。
田易也早就意识到了司徒玉霜和帝国中央从未对自己放松过追查,不过他并不在意,司徒家族这几个小字辈的那些小把戏在他面前还上不了台,他也知道对方现在不敢对付自己,所以他很坦然。这两亿金盾的黄金自己是吃不下的,他也没有准备吞掉这笔黄金的想法,这笔黄金的下落并非只有司徒家族在关注,田易清楚在财政总署内知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少,其中就有西疆一方的棋子,田氏一族在帝国境内牵绊太多,得罪的人也不少,眼见得西疆的步伐一步一步逼近燕京,他不能不为自己一族人留条后路。
“田叔这样说就见外了,田叔沉浮帝国政坛数十年,每每行惊人之事皆是利国利民之举,眼下司徒一族置民与水火之中,秦王殿下举起复兴我们唐河一族的义帜,我辈更是责无旁贷,唯有跟附骥尾而已。今曰田叔之行,无须顾及他人之要挟威逼,西疆绝对不会放任支持西疆的力量受到侵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