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不出来我也拽着,宁死不放。”曾家辉说得挺坚决,身子还坐直了许多。
兰青天看了他半响,又道:“即便拉出来了,庞然大物,你也动不了!”
曾家辉不禁有些动容,但在兰青天面前不便放肆,压了压冲上头顶的血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平静地道:“法治社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相信有谁能享受特权,逍遥法外。”他已经从兰青天的语气里判断出来,蒋百年这次牵扯的身后人物估计不止一个,都比较大,涉及省部级领导干部,省纪委就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估计无能为力了。这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魏丰华、项不凯肯定与蒋百年过去有不少往来,利害关系、得益关系都少不了,可省纪委完全可以向中纪委请示汇报,争取获得上层的支持啊。如果牵扯到了大官就不了了之,那今后谁要犯个事,是不是得先看他跟某某大官有没有关系,如此还要规章制度、法律法规干什么?
“你想得倒简单,要是人人事事都如你所想,那就天下太平了”兰青天的语气有些沧桑,神情也转得落寞起来。
曾家辉偷偷地瞧在眼中,心中不以为然,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他鼓起勇气道:“兰书记,我相信邪不压正,任何**分子都会最终落马,如果不彻查到底,这颗毒瘤就会成为更大的隐患,不治将亦深啊!”
兰青天本来眼跳闪过一丝亮光,但瞬间就灭了,沉吟半响。道:“正与邪,其实只在乎力量的悬殊,谁最后谁胜了谁就是正义,所谓成王败寇,也就是这个道理而已。如果要讲大道理,我还觉得治国平天下,什么都要治呢,最先要治的就是**,治贪官污吏,整治害群之马本来就是顺天意、得民心之举,得民心者得天下。”
兰青天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曾家辉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大言不惭了,可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悻悻的没有再敢接话。
“高书记离任的时候,给我来过一个电话,交待我一件事情,就是保护好你这个想干点事的年轻干部。”兰青天见曾家辉沉默在那里,也就主动转移了话题。
曾家辉对高天成的感恩戴德不是今天才有,长期存在,此时听了这话更是伤感,老领导都退居二线了,还不忘记让昔日的亲信照顾自己这个后辈。他同时也挺感谢兰青天的真正关照,如果没有他的关照,帖事件也还要费点周折,今天也不会叫自己上来见面了。可见面了谈的话题却是一副大有放弃的意思,现在又提到了老领导的保护,是想自己怎么做?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在省里的领导们眼中不过算是基层干部而已,自己能在这个案件中起到什么作用呢?
如果说蒋百年的落马跟自己有关系,那是自己被动应战,赢得的一个转折性胜利而已,一切都是蒋百年咎有由自取。蒋百年要权势、好面子,对自己嫉妒生恨;他要金钱、要美色,怨恨自己挡了他的财路、误会自己挖了他的墙角,等等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要斗要干要杀,他自己往绝路上走,还死不回头,自己有什么办法。现在是案子明摆在世人面前,他想逃过这一劫,难比登天;至于扯上了其他人,蒋百年会怎么想、怎么交待?自己也无能为力,难道要自己去求蒋百年不说?岂不笑话!兰青天说老领导让他保护自己,难道………。
曾家辉心中一动,突然有些豁然开朗起来,道:“兰书记,你的意思是让我对蒋百年的事视而不见,不闻不问,用这个案子上做个交易?”
孙子兵法说过,兵者先定胜而后战,也就是要让你判断好时机,当敌人的长刀向你举起的时候,首先你要懂得避让,否则会死的很惨。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历史上很多名人不是因为能力不够,而是因为不懂得交易,不懂得进退尤为重要,自以为是的结果,这也是人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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